第12場／伊格言〈誰幫動物們尋找糖果阿姨〉現場報導

主題：誰幫動物們尋找糖果阿姨
主講：伊格言（小說家／詩人）

時間：2013年10月27日，14:00～16:00
地點：台中港區藝術中心

小說家伊格言自承，在「放牠的手在你心上」巡迴講座中，他應是動物經驗最少，也最不適合討論動物權議題的講師人選。這場演講對他而言是一種挑戰，而他選擇其最嫻熟的工具，小說的想像力以及思考的不懈來面對。以柯慈的《伊莉莎白‧卡斯特洛》為起點，伊格言開始這超過一個小時的精準思辨，討論的其實只有一點：人類與動物究竟有何區別？

他調度了小說的細緻文本，柯慈本人投射在伊莉莎白‧卡斯特洛上的素食信仰；他引用現代科學裡關於理性與本能與神經科學等等相關研究（醫學恰好是他從事文學前原本修習的本科），他甚至不畏生難地回到邏輯的根本，討論因果律與人類認知的局限。我所見真的為真嗎？還是我只是一顆桶中的大腦，這一切景象認知只是預先被程式設定的。

伊格言旁徵博引的範圍還包括雞排妹與她的愛貓（以下精彩內容省略XD），他父母養的三條狗。這些討論的盡頭浮現了，人類之所以自以為人的特點（比如理性、比如工具使用）動物亦有；而人類所建構的科學體系再怎麼偉大，都並不足以證明動物世界裡，並不存在同樣的文明。

伊莉莎白‧卡斯特洛如此冒犯宴會中的所有人：人與動物沒有差別，所以我們吃動物，那就跟屠殺人類沒兩樣。伊格言確定一件事，小說裡他也無法反駁伊莉莎白或者說柯慈的說法。怎麼辦呢，茹素當然是一個選項，但作為小說家，伊格言還會想再追問伊莉莎白：你確定植物就沒有感覺嗎？（指得當然不是痛感神經之類的事物。）一顆花椰菜就不會喊痛嗎？

事情一定比你想的還要複雜（昆德拉語），文學裡不存在簡單的結論，有的只有不斷地思索。伊格言以為，人與動物沒有差別，人的存在即是剝削（包含小說家這一角色也是），此時此刻，能確定的也就是對動物好一點。

於開放討論時，活動志工黃湯姆回應聽眾的問題，並做了這些補充：「放牠的手在你心上」是一個不斷推進的集體學習活動。從街上的貓狗我們談到野生動物與動物園裡的圓仔，而台灣黑熊即是下一場巡迴講座的主角；從家中寵物我們談到餐桌後的經濟動物，那現代化的動物工廠的殘酷運作與幾種新興瘟疫的關連，以及我們如何想像一個更公平的全球糧食體系，又有哪些友善的飲食方式是我們立即可行的；從「好可愛」的哺乳動物嬰兒期我們必然得討論到，人類天性裡恐懼的蛇，以及更多的被嫌惡的動物（比如小強），在一個生態系裡我們該如何與之共同生活，真正做到：放牠的手在你心上。

湯姆說，討論動物議題，就如同伊格言在新書《零地點》裡對核能安全所進行的想像逼視，這俱是此刻我們文明的終極問題。思索並提問，我們才能更確知人類世界的實然，才有可能，遠離那令人絕望的單一未來。

「放牠的手在你心上」，邀請所有人加入串寫，一同將狂犬病下的動物議題推衍至想像的最極至。（報導、攝影／老王）

【延伸閱讀】
《伊莉莎白．卡斯特洛》http://www.books.com.tw/products/0010293552
《零地點 GroundZero》http://www.books.com.tw/products/0010597971

#放牠的手在你心上